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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两人带着铁盒子回了茅屋,宋承娣拿出信封里的钥匙,握着铁锁插进去,使劲扭了两下都没打开,宋慊见状,握住她的手,抵着钥匙,往反方向一扭,锁打开了。
&esp;&esp;宋慊将锁拿开,打开盒盖,只见里面摆着几本古籍,古籍上头还躺着一封信。
&esp;&esp;宋承娣深呼吸了一口气,将那封信先取了出来,盯着封皮上的“女儿亲启”,那久违的、隽秀的字迹在泛黄的纸面上舒展开来。
&esp;&esp;亲爱的女儿:
&esp;&esp;见字如面,展信舒颜。
&esp;&esp;你们打开这封信的时候,想必我已经离开很久了。现在的我,饱受宋清明的折磨,身上的伤结了痂,却反反复复裂开。
&esp;&esp;我无法再忍受下去了。
&esp;&esp;我是个绝情的人,我向往高楼、新生,绝非困顿于一檐之下,所以我是个不称职的母亲。
&esp;&esp;其实,我也是个被母亲抛弃的孩子。
&esp;&esp;对,你们的外婆。外婆是下乡的知青,她下乡的时候已经怀了我,我出生后,和她一起度过了最艰难、最郁闷的五年,后来她听说我的父亲死在牢里,离开的时候便没再带上我。
&esp;&esp;我从小吃百家饭长大,或许你们会问我,我为什么会选择嫁给你父亲,这个答案在我心底已经很模糊了,或许是他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给过我一口吃食。
&esp;&esp;而现在,伤痕累累、悲痛欲绝的我,或许能理解当年外婆的抛弃我的心境了。
&esp;&esp;这些外婆当年留下的古籍,是我能留给你们的全部。
&esp;&esp;若此时你们穷困潦倒,将它们卖掉,去看更远的天地;若你们此时飞黄腾达,那就将它们捐给博物馆,彻底与过往斩断。
&esp;&esp;无论哪种,这一路一定不好过。
&esp;&esp;从外婆走后,我一直都是孤身一人,不过还好,你们还有个伴。
&esp;&esp;不敢奢求你们的原谅,只愿你们快快长大,脱离苦海,愿你们展翅高飞,前路似锦繁花。
&esp;&esp;但是,此生我们不该再相见。
&esp;&esp;落款:秦桂
&esp;&esp;看完信,宋承娣手抖得不成样子,她的眼眶有些红,痛苦郁结成团,堵在胸口生根发芽。
&esp;&esp;宋慊握住她颤抖的手,将她抱在怀里,此时宋承娣的泪水再也忍不住,像断线的珠子一般,滚落下来。
&esp;&esp;“你还有我,我永远不会离开你。”宋慊捏着她的指头,在她耳边不停地安慰着。
&esp;&esp;宋慊不懂什么是母爱,她的全部情感和情绪的感应全部来自于宋承娣。除了宋承娣,她可以对任何人薄情寡义。
&esp;&esp;就好比现在,看见宋承娣的眼泪,她的心脏也一阵一阵抽痛。
&esp;&esp;她吻住姐姐发白的唇,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,让她感受到自己蓬勃的心跳。
&esp;&esp;宋承娣手里捧着那些古籍,眼睫颤动,嘴里尝到咸涩的味道。
&esp;&esp;午后,宋慊在炕上写作业,宋承娣说里头闷,要出去转转,宋慊要跟她一起去,她没肯,又说外头冷,她在这里好好写作业,说完便出去了。
&esp;&esp;过了半个小时,宋承娣还没回来,宋慊有些焦躁,又过了半个小时,宋慊已经完全静不下心来写作业了。
&esp;&esp;她穿起外套就要出门找人,没成想,门一打开就看到了宋承娣的身影,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坐在雪地上,手里抱着个小木牌,不知道做些什么。
&esp;&esp;宋慊悄咪咪地走到她身后,只见宋承娣坐在角落曾埋过女婴的泥土前,冻得通红的手上拿着把小刀,正往木牌上刻字。
&esp;&esp;宋慊心一跳。
&esp;&esp;没有冠父母亲朋之名,只有简单的四个字。
&esp;&esp;宋未央墓。
&esp;&esp;好了下章要开虐了,结局肯定是he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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