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?她还哭得死去活来,到了今天,却是像眼泪流干了一样,哭都不哭了,整个人透着一股诡异的平静。
虞夫人从没将这个庶女放在眼里过,可此刻,她不知为?何,竟硬生生打了个冷噤。
当?时还不明白?慕婉瑛的眼神意味着什么,直到第二日,便有圣旨从宫中出,慕美人生母猝然离世,悲痛成疾,圣上宣美人亲弟慕昀入宫侍疾,以慰爱妃思念亲人之心?。
旨意传到宁远伯府,虞夫人将儿子?紧紧抱在怀里,好像他还是个未长大的婴孩,通红着双眼,瞪向堂中这群豺狼虎豹。
“都给我滚开!我不允许!谁也?不能?带走我儿!”
前?来传旨的吕坚好言相劝:“虞夫人,娘娘只?是在宫里待久了,又骤然碰上生母仙逝这件事,伤心?之下?,所以才格外思念家中亲弟。令郎进宫是享福去的,您该高兴才是,何必抓着他不放呢?”
“放屁!”
虞夫人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?唾沫,指着他怒道?:“别以为?我听不出你们这些混账王八羔子?的意思!进宫?男人怎么进宫?那贱人分明是要拿我儿子?报复我!要割了昀儿下?面二两肉,当?你们这样的太监阉狗!”
她怀里的慕昀一听,顿时如遭雷劈,像孩子?一样张嘴哭闹起来:“不!我不要!娘!我不要进宫!不要当?太监阉狗!”
“好昀儿,娘的好孩子?,”虞夫人悲从中来,将他搂在怀里,“有娘在,绝不会?让那蛇蝎心?肠的女人害你……”
吕坚平时弥勒佛一样心?宽体胖的人,此刻脸也?黑成了锅底。他自万岁爷登极就在御前?侍奉,混到如今内廷首领大珰的位置,出门在外,谁不毕恭毕敬地称上一句吕公公,这么多年?,还是头一回有人指着他的鼻子?骂太监阉狗。
看着此刻这抱头痛哭的母子?二人,他内心?最后?一丝耐心?也?没了。
“二位这是要抗旨?”
他一甩手中拂尘,吩咐身后?随从:“把人拉开,天色不早,咱家还要进宫交差,别耽误了。”
小太监们齐声应喏,上前?七手八脚地去拉慕昀。
虞夫人尖叫一声,浑似肚子?上一块肉被剥走,像个泼妇一样在那儿撕扯叫骂。
只?是伯府下?人都被吕坚带来的人制住了,慕老爷昨天已带了莲夫人的棺椁回江陵祖坟安葬,她孤身一人,就算牙齿指甲齐上,怎能?敌得七八个小太监一窝蜂地抢人。
这些人又听她先前?骂太监阉狗,个个儿气得眼里冒怒火,怀恨在心?,不免趁着推搡时你偷掐一把,我暗推一下?。
这下?不仅怀中儿子?被抢走了,虞夫人还不知被从哪儿伸出来的手推得绊了一跤,恰好撞到桌角上,额头被撞破一个口?子?,鲜血汨汨地冒出来,挂了半张脸。
慕昀被两个太监架着胳肢窝,两个太监搬着腿,双腿在半空乱踢,嘴里乱七八糟哭喊道?:“娘——救我!救我啊!”
虞夫人头晕眼花,趴在地上,怎么也?爬不起来,只?能?朝着儿子?的方向伸出手。
“昀儿!我的儿!别带走他——”
吕坚哪里理她,见人到手,就让人堵上慕昀的嘴,抬出门去了。
虞夫人躺在地上缓了半天,才终于缓上一口?气来,她也?不顾还在流血的额头,赶紧拔脚追出门去,刚好看到马车离去,她追上去又哭又骂,只?是人的两条腿怎么也?追不上马车,最后?她狼狈地摔倒在路边,在路人的指指点点中看着马车远去。
虞夫人绝望了,她初到玉京,没有根基,连个可以上门求助的人都没有,丈夫又扶棺回了江陵,指望不上,走投无路之际,她突然想起一个人来。
她的女儿婉琉,亲弟弟出事,她总不会?不管!
*
大中午的,萧绍鸿吃完午饭,正提溜着鸟笼要去茶馆里坐坐,一不留神儿在门口?撞着人。
那人蓬头垢面,还淌着半张脸的血,他还以为?是打哪儿来的叫花子?,没长眼睛到他府门口?来乞讨了,顿时气不打一处来,正要使唤人将花子?赶走,没料到那叫花婆子?一把抓住他的衣袖,抬起一张鲜血淋漓的脸。
“姑爷,我找婉琉,她在家吗?”
萧绍荣盯着这张脸看了半晌,总算认出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岳母。
“岳母大人?哟,您老人家这是怎么了?这半脸血丝糊拉的,不会?是被马车撞了罢?哪个不长眼的混小子?撞的您,告诉我,我报衙门拿人去!”
虞夫人心里牵挂儿子安危,急得火烧眉毛,也?不同他耍花腔,只?扯着他问婉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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