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谷粒躲在桉树叶下,轻轻念出这个名字:“言亦初。”有点陌生,又有点像互换了很多遍。
然后她就听见有人应答:“谷粒。”
她抬头就看见言亦初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,浅棕色的衬衫,牛仔裤,最普通的打扮,脸上却闪烁不平凡的光芒,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他胸前的名牌上,“你就不要想起我”。
谷粒吃惊地问:“群主?”
言亦初答道:“是我。”
谷粒又问:“言亦初?”
他再次答道:“是我。”
“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?”谷粒问。
“我只是按照规定的路线向西北方向搜寻,没想到就看到你升的火。”言亦初轻轻把谷粒搂在怀中。
“你的方向感有进步。”谷粒回答道。
言亦初一瞬不瞬盯着她,生怕错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,问道:“你想起来了?”
谷粒垂目抿嘴,“一点点。”在她看来,反复的遗忘,已经不仅仅是对自己生活的困扰,也是对别人生活的困扰。
言亦初温和地说:“没事,想不起来就不要想,你没有完全忘记我,已经让我欣慰。”
谷粒咧嘴笑了,眼眶泛红,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哭,但是在她思考这个问题之前,她的嘴里就尝到了液体的咸味。
无边无际的旷野中,只剩下言亦初和谷粒两人,仿佛他们是世界上彼此依偎的唯一的仅存的人类,狂风刮起,巨大的风力似乎要以摧枯拉朽之势把一切摧毁,暴雨狠狠拍下的时候仿佛是倒扣的水盆,倾泻而下。
言亦初和谷粒并肩躺在简陋的木床上,甚至都不能称之为床,因为那只是数根枝干铺上桉树叶架起的一隅狭小的空间。但是谷粒的感觉和之前截然不同,言亦初坚实的臂膀把她圈在怀里,她就拥有了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,这种安全感来自于身体的习惯,她知道,这个人可以信任。她还知道,这个人在她不知道时候,就已经在关注她,帮助她,二次元的面孔和三次元的面孔在她眼前重叠。
言亦初把她的脸捧在手里,两人隔着雨幕久久凝视,谷粒的不施粉黛的素颜像是被雨水冲刷过的新藕,白嫩,清脆,可口,人处在陌生环境中的时候,能见到一个和平时不一样的自己,谷粒就是如此,她变的格外坚韧、大胆。但她不知道言亦初是不是如此,因为她无从判断,言亦初是不是平日就如此道貌岸然,喜欢趁人之危。
言亦初的嘴唇一点一点的接近的时候,她的耳朵摒弃了一切嘈杂的声音,风声、雨声,全都消失不见,她的眼里只有越来越近的嘴唇,形状很好看,值得细细描摹,天色越发黯淡,天边残留的一线鱼肚白让言亦初坚毅的面庞越发朦胧。
柔软灵活的舌尖舔过她的牙齿时,她的脑海一瞬间炸开,那柔软湿润的触感她不曾体会,他仔仔细细掠过每一个贝齿,不肯轻易放过任何一个,两人的嘴唇分开时谷粒看见藕断丝连的银丝。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,相濡以沫。
当她仅存的理智回笼时,她的手已经放在言亦初的胸膛上,灼热,刚毅,肌肉的纹理与轮廓在这场惊天动地的暴雨中如不动的磐石,而渐沉的天色,仅仅只掀开了这尊刀削斧凿的雕塑的一角。
除掉那些世俗的思量,面对本我的时候,原始的本能也跟着被唤醒。
第三十一章
<script>大雨过后,气温攀升,言亦初宽阔的胸膛覆盖谷粒光洁的后背,若影若现的刺眼阳光像是羞涩一般悄悄窥探地面上的男女。
“你真的是我的群主吗?”言亦初的腹肌很漂亮,并非在健身房刻意练出来,而是自然流畅的线条,正是谷粒喜欢的那种,谷粒描摹他的眉眼,原来她的群主是这样的,是她的言亦初。
“如假包换。”言亦初骨节分明的手指缠绕着谷粒的青丝,“这时候你还想着网上的事,这么不专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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