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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奶奶请医服药的事,又瞒不住,她们嚼舌谁会被挑去服侍二爷。”陈妈妈如实回道,“二奶奶的丫头斥她们背后乱议主子是非……”
姜夫人扶了扶鬓边珠钗,道:“非议主子,的确不该。”
“自乔太医嘱咐过后,二爷收敛了好些,上个月,也就四晚早歇,其余的日子,都在小书房读书习字,夜深以后,就直接睡下了。”陈妈妈又道,“二奶奶也识文断字,听说有时候会陪着二爷,在旁边抄录一些佛经,小两口处的挺好的。”
姜夫人笑了一笑:“筠儿能勤奋克己,也是好事,咱们就别横插一杠了……除了这两个嘴碎的,其余的呢?”
“二奶奶的两个大丫头,原来都是陶老夫人身边的人,跟着二奶奶还没多久,奴婢冷言瞧着,晴雪细心,碧巧谨慎,一言一行都规矩得体,她们两个全家的身契,都转到了二奶奶这里,家里人在外头替二奶奶管庄子林子,其余的四个小丫头,都是单人身契,有晴雪和碧巧约束着,也都老实本分,没闹过什么幺蛾子。”陈妈妈继续回道,能在内院活动的丫头,也就这十个,其余的粗使婆子并不能随意进出后院。
姜夫人点了点头:“好,我知道了,春丫头那里,只将乔太医给她姐姐诊脉的事说,别的话先别乱提。”
陈妈妈福了福身子,笑着应道:“夫人放心,奴婢都晓得。”
第34章逢春v
“好软和的毛皮。”逢春摸着一件天青色的毛皮大氅,里衬触手极为柔软暖和,寒冬就快到了,针线上将隆冬时节穿的厚棉袄裙,以及一应的外罩披风毛氅都送了来,逢春和姜筠均有,收了查验品质的手,逢春对陈妈妈笑道,“妈妈,请坐。”陈平媳妇是姜夫人的陪嫁,在姜府是比较体面的妈妈,如今又在如意苑当总管事,逢春待她自然客气些。
陈妈妈略辞了一辞,才依言坐下,不过,只偏身坐了一半,另一半臀部还悬搁在外头:“咱们府里用的毛皮,多是大北方那边来的,那边天寒地冻,出的毛皮自然上乘些,冬天出门,穿这些好毛皮做的衣裳,再保暖不过。”
逢春谢过姜夫人的疼爱之情,叫晴雪碧巧两人将东西收好,又道:“劳烦妈妈往我姐姐那里跑了一趟,不知情况……如何了?太医怎么说?”
“唉,情况确实不太好,乔太医说,他只能尽力保着胎儿,若是能顺利怀到七、八个月生下来,差不多还能留着一条小命,若是连七个月都撑不到,那就……”陈妈妈一脸悲悯的欲言又止,顿了一顿,陈妈妈又道,“二奶奶的姐姐还托我转句话,说多谢二奶奶费心想着她。”
逢春轻轻吐出一口气,生孩子本就是活受罪,何况,这古代又没有剖腹产,只能靠产妇硬生出来,若是胎位正怀相好,顺产还可能好些,若是遇上别的情况,一不小心就要闹难产,倒霉些的有可能直接一尸两命,听说她的嫡姐逢珍,就是生儿子时难产,差点送了命。
天色将晚时,姜筠从外头回来,正托腮无聊的逢春,忙叫晴雪备水奉茶:“今儿天又凉了一分,二爷冷着没?”
现在这幅身子骨很健壮,又不是之前病怏羸弱的身体,姜筠一点不觉寒冷,捉着逢春的手搓了搓,笑道:“我穿的暖和,去哪儿冷着,倒是你,你体寒气虚,一到冷天,最易手脚冰凉,平日别一直坐着不动,闲的时候多动动,要是真冷,叫丫头们给你烧个手炉捂着。”
“我才没懒着不动,我遵着二爷的吩咐,刚踢完毽子,正在歇着呢。”被姜筠握着双手来回揉搓,逢春心里高兴他的体贴,不由笑染眉梢,丽态盈盈,姜筠看得有些眼直,正想吃点小豆腐,珠帘一卷,碧巧捧着个小茶盘进来,姜筠只能先放开逢春,接过茶碗。
见姜筠吹茶轻呷,逢春忽想起下午送过来的冬衣,便道:“针线上送了冬衣来,二爷要不要试试?”裁制冬衣前,针线上已经量过尺寸,公主府用的绣娘,都是女红高手,肯定不会有不合身的情况,逢春说的试衣裳,其实是看穿的效果。
“你都说了,我能不试试么?”姜筠微挑长眉,好整以暇地望着逢春,一幅我很给你面子的表情。
逢春朝他皱了皱鼻子,然后叫晴雪取那件绛红色的氅子,茸茸厚厚的一大团,姜筠披上毛氅后,逢春绕着他转了一圈,然后踮脚给他系好带子,又拉他去卧房的大穿衣镜前,叫他自我欣赏一番,逢春叫姜筠自己看自己,姜筠却忍不住盯着身边的逢春看。
同站大穿衣镜前,逢春自瞧到姜筠拐了弯的目光,逢春略不自在地低咳一声,问道:“穿着暖和么?重不重?我抱过这件毛氅,还挺沉的。”
“暖和,不重。”姜筠一边答话,一边转身,伸手掀开宽大的氅子,将逢春团团的裹进来,姜筠年纪虽轻,个头却十分挺拔,足比更年轻的逢春高出一头多,逢春被姜筠盯着瞧,又见他忽然垂下头来,忙将脸蛋一扭,吧唧一口,姜筠的嘴唇落到了脸颊上。
姜筠是奔着嘴巴去的,却只亲到了嫩嫩的脸蛋,心里暗笑,面上却佯装怒道:“你躲什么?”
逢春别着头,红着脸,低声嘟囔道:“你太坏了。”
“你敢说我坏?”姜筠附在逢春耳边,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,许是热气浓融,逢春脸上浮起的红霞,又蔓延至了耳根,晕染出一片白里透红,因逢春耳上戴着绿滴耳坠,不好下口,姜筠便摸上逢春的咯吱窝,哼哼低笑起来,“那我要是不坏点,可真是太冤枉了。”
逢春被挠的痒意难耐,笑得花枝乱颤,不停地扭着身子,嘴里连连告饶道:“你怎么又这样啊,好痒,别挠了,求求你啦,我要笑不动了,哎哟,我肚子疼,快停下……”
姜筠停住一对作恶的魔爪,垂眸问逢春:“还敢不敢说我坏?”
“不敢了。”逢春十分识时务的认错道,并且郑重保证,“我以后也不敢说了。”
姜筠箍着逢春的腰,又问:“那还躲不躲了?”逢春偎在姜筠胸口不吭声,调皮的小猫又温驯了,姜筠心中满意,一口啄了下去,唇齿辗转间,逢春被亲得面颊滚烫,活似要烧着了一般,姜筠吃足了豆腐,才将逢春放开,伸手轻刮一下逢春的鼻子,又故意笑问,“哎哟,脸怎么红成这样?”
还不是您老人家使的坏,逢春本欲如此驳姜筠,想到刚才的保证,只能咬着后槽牙道:“天太热了……”
如此蹩脚拙劣的谎言,乐得姜筠嘎嘎直笑,两人笑闹了一阵,姜筠突想起一事:“陈妈妈从你姐姐那回来了吧,怎么说?”
逢春幽幽叹了口气,将乔太医诊脉的结果说了,姜筠揽着逢春静静坐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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