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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5 没完没了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如今，却在这个男孩面前，溃不成军。

&esp;&esp;保护伞破了一个洞，外头的阴暗，源源不绝地渗进来。

&esp;&esp;「你懂什么？」

&esp;&esp;林若清听见自己的声音微微颤抖。

&esp;&esp;「你什么都不懂……」

&esp;&esp;她的声音很轻，有几辆快车呼啸而过，淹没了她的独白。

&esp;&esp;记忆回到那年，有个女孩上一秒说要和她当朋友，下一秒就跟着全班一起嘲笑她没有母亲。

&esp;&esp;——池信谦，你也会这样的。绝对。

&esp;&esp;你是个好人，却不会对我好到底。

&esp;&esp;蝉鸣肆意，树叶被风吹得颯颯作响。一片黑暗里，男人所及之处点亮了灯光。

&esp;&esp;他坐在陈旧的沙发上，沙发没有一丝凹陷。

&esp;&esp;手里的信纸，在灯光照映下，薄如蝉翼。

&esp;&esp;他看得认真，每个字、每道笔划都没有落下。

&esp;&esp;给笨笨的阿笨：

&esp;&esp;我住进宿舍了，你回信记得不要再寄到我外婆家那个地址了，新的地址我还没问到，你再等等吧。

&esp;&esp;我跟你说，我室友好奇怪，搬个宿舍全家都来围观。

&esp;&esp;隔壁房间还有人在唱生日快乐歌……五音不全，唱得比你难听。

&esp;&esp;这里，楼梯太多。空气太闷。人太吵。

&esp;&esp;阿笨，我觉得我不喜欢这里。

&esp;&esp;永远比你聪明的小清

&esp;&esp;视线触及那句「我觉得我不喜欢这里」，他的眼神黯了几分。

&esp;&esp;抬起头，望向窗外。

&esp;&esp;夜色如墨，似有星星在闪烁。

&esp;&esp;阿笨露出苦笑。

&esp;&esp;外面的世界那么大、那么辽阔、那么无边无际……

&esp;&esp;属于他的，却只馀下这一窗墨色。

&esp;&esp;狭窄，侷限，漆黑。

&esp;&esp;这里的日子，有哪里好？

&esp;&esp;「小清。」他轻喃，「你不是不喜欢……」

&esp;&esp;只是不习惯。不习惯没有他介入的人生、不习惯千变万化的生活、不习惯处处充满惊喜的生命，不习惯被他人伤害后又被他人疗癒，不习惯相信这世界儘管有黑暗仍充满爱和温暖……

&esp;&esp;是他的错。

&esp;&esp;我的梦想很简单。我希望，一切都不要改变。就一直这样下去。

&esp;&esp;他将自己的宿命，强加在一个未来无限的小女孩身上。哪怕不是出自本意。

&esp;&esp;阿笨……阿笨……

&esp;&esp;你回来……回来好不好？

&esp;&esp;他因自己的心软，折断了她飞翔的羽翼。将错就错，连亡羊补牢都不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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