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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五(第2页)

&esp;&esp;陈医生打开她卧房的灯,又换上了那条白裙子:“休息得怎么样?”

&esp;&esp;“有精神多了!陈医生,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过香港?”她眨着眼睛问。

&esp;&esp;“走?阿妹,去香港是要游好几个鐘过去呀。”陈医生张大嘴巴:“怎么也得等伤口完全愈合了,体力恢復了,才能再做打算啊。”

&esp;&esp;“阿成,你没同她讲过吗?”陈医生显然有些恼怒:“要是游不过去,就是个死。你生在香港,是高级知识分子,又受了迫害,想回去,我一万个支持你,你牵连小嬴跑这么远是什么意思?你难道是想看她年纪小,性格样貌都好,想找个对你百依百顺的老婆?”

&esp;&esp;嬴洛急忙辩驳:“不关他的事,是我想和老成去香港看电影,拍相片,顺便穿花裙子,当工人挣钱,我不想一辈子看人脸色,吃凉窝窝头。”

&esp;&esp;话虽这么説,她心里也没底。但是转念一想青年早晨的告白,也不该是假的。

&esp;&esp;“那你呢?”陈医生不肯放弃拷问。

&esp;&esp;青年看向嬴洛,是她熟悉的那种安静深邃的眼神:“和她一起做她想做的事,挣钱给她买电视机。有机会的话,去大学找找工作,如果不行,当工人也不错。”

&esp;&esp;“哎呀,那你们正适合游过去。”陈医生终于不再板着脸,向嬴洛伸出手:“我和阿祥,也是这样想的。但我还想去做医生,将来治病救人。你们想见见其他人吗?”

&esp;&esp;还有其他人?她有点懵,反应过来后,也伸出手:“陈大夫你好!我文化程度不高,请你多指教!”

&esp;&esp;“嘖嘖嘖……”门闪开一条缝,门缝顶上探出一个大脑袋:“打牌不?”

&esp;&esp;“打你个头!再白吃白喝,我把你举报给红卫兵!”大脑袋被一隻巴掌按下去,拖到门外,吱吱哇哇廝打了一阵。

&esp;&esp;门被猛地推开,踉蹌滚进来两个人。

&esp;&esp;“小点声!病人要休息!”陈医生没好气地说。

&esp;&esp;“老成,你给陈医生钱了吗?”嬴洛悄悄问成舒:“我们还有钱吗?”

&esp;&esp;“阿妹,这条只适用于他!赶紧给我交钱!”“汉奸头”阿祥踮起脚,揪着大脑袋的领子——嬴洛这才发现大脑袋得将近一米九:“你到底什么时候去香港!不去就滚回你的东关大队!”

&esp;&esp;“ahardlifechoice”大脑袋咕嚕了一句洋文,抓着头发,痛苦地坐到木地板上:“黄祥,你别催我!”

&esp;&esp;“我姓黄,广州人,你们可以叫我阿祥。本来在中山大学念土木,读了一年,被批斗到惠东农村养猪,去年趁乱跑回城里,受陈医生感召,建了这个逃港知青联络点。爱好是收听敌台,写诗……以及……和陈医生拍拖!”黄祥和两人握了手:“老九,你也説说?”

&esp;&esp;“我姓孙,济寧人,叫我老九就行。山东大学,现在改叫曲阜大学,电子系大三学生,下放到曲阜东关大队修水利,受不了批斗,和两个同学一起逃来了。他们先跑了。”老九没和嬴洛握手,只去和成舒握了一下,又看向两人:“你们有谁会説济寧话?有谁能教我弹吉他?”

&esp;&esp;两人面面相覷。最后,成舒说:“我能教你弹棉花。”

&esp;&esp;嬴洛看老九没和她握手,以为老九嫌弃她文化程度低,心情也低落下去,小声说:“我姓嬴,从陕西来,读完初中就去林场当护林员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我补充一点,她喜欢打枪,吃甜东西,秦腔唱得很好聼。”成舒看着嬴洛,和她坐进了些:“我姓成,随便怎么叫都行。復旦外语系,下放之前做教学助理,大方向是古典学,小方向……还在探索。爱好就是抄抄笔记,做点研究,躺着聼阿洛説话……喜欢享受,不服管,就这样。”

&esp;&esp;“我去,你都能当教学助理了?绩点多少?”老九一听来了精神:“我申请了好几次都没成!”

&esp;&esp;“我们方向人少,和理工科不太一样。”成舒説着大学校园里熟悉的事情,脸上露出畅快的神色:“做什么教学助理?因为当这个,我差点被打死。”

&esp;&esp;陈医生拧了老九一把:“你干嘛不和小嬴握手?”

&esp;&esp;“嗯……”老九憋了一会儿,深吸一口气,用很重的气音说:“你是秦国宗室,夫秦,虎狼之国也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嬴洛看他没有恶意,憋了半晌,一本正经地讽刺:“秦国人民与鲁国人民是一致的,只有一个敌人,就是秦帝国主义和鲁国民族的败类。”

&esp;&esp;“鲁国民族的败类就在我们面前。”黄祥小声说。

&esp;&esp;众人哄堂大笑。

&esp;&esp;“小点声!”陈医生又将窗帘拉得紧了一点:“最近城里风声严,他俩都是白天在红卫兵队伍里混,领大锅饭,晚上才敢回来享受资本主义生活。”

&esp;&esp;“小嬴,你和他较真干嘛?他就是想为自己那套‘男女授受不亲’的理论找个台阶下。”黄祥也一屁股坐到地板上,重重拍了一下老九的后背。

&esp;&esp;老九捏了他膝盖一把,疼得黄祥吱哇乱叫:“你又给我扣帽子!”

&esp;&esp;话题转到陈医生这里,白裙子的女人靠着门,身材修长,神情庄重,真像个老电影里的地下党。

&esp;&esp;“如你们所见,我和阿祥筹办了这个知青联络点。主要是为了给知青们提供一个暂时落脚的地方,为大家逃港做中转。除了我们三人,还有些其他散点联络的知青。

&esp;&esp;“我在中山大学读了医学本科,下放到农村做赤脚医生,给產妇接生,给牛马看病,什么都做。逃回城里后,我无意间帮了干部的忙——帮被他强奸的女知青堕胎,搭上这层关係,吃喝不愁……也能帮帮那些女孩子,帮帮知青们。”

&esp;&esp;“所以……为了普世的道德和对自由的渴望,欢迎二位加入我们。”陈医生笑着说。

&esp;&esp;“陈医生,我爱你!你是我们的自由女神!”黄祥热情地鼓掌,压着嗓子欢呼:“我去拿酒,庆祝二位臭老九加入!”

&esp;&esp;老九也説:“欢迎你们!”

&esp;&esp;嬴洛看向成舒,他脸上洋溢着微笑,青春,自由,活泼,独属于新青年的微笑。

青春迷途  啟稟将军,姑爷又留宿在二少爷房中了!  夜夜无眠  拿捏声控的正确方式  狐仙波有之美人痣公主  山茶与梨  笨蛋小宝贝  法律之外  恋与深空:那咱们仨就好好过呗(秦彻x黎深x你)  神明的游戏(BG,4P,现代)  在离开以后-记忆里的青春  是兄弟就做我老婆!  穿成反派的充气女朋友  报恩与谈恋爱一点都不衝突  被炮灰了以后  穿越后成为正道栋樑  书之旅  白色鸢尾花  女尊之攻略那些武林高手  那年,我们十七岁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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