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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论他要什么,都是他该得的。
对于寒明,东曜从不吝惜他的任何东西。然而细数寒明过往,一旦他的任意雇主对他表露出在意之类的情绪,等来的都是他毫不留恋的离去。
而他不想寒明走。
那片终年落雨的潮暗森林不过天光乍亮,又怎么会甘愿太阳就此离开他的目光。
于是他能做的唯有忍耐。
只是现在连忍耐也已无用——从寒明开始放权时,他就已经在宣告着他即将离去。
其实刚才在会议室里,有那么一瞬间,东曜想过干脆放肆强夺,反正他早已被太阳晒昏了头脑。但寒明就是有这么敏锐,直接开口让他下训练场,瞬间浇灭了他残忍的奢望。
事已至此,哪怕知道那场生日晚宴他必然满盘皆输,他也不得不赌。
因为今时今日,他只剩下了这最后的孤注一掷。
“又要下雨了……”东曜抬眼看着窗外已然阴沉许久的天色。
所以这场不期而至的暴雨落幕之后,他的太阳是否还会出现在东域?
同一时间,已经来到侧殿顶层的寒明停在了自己的卧室门前。
但他却没有立即推门而入,而是就这么倚着门,回头看向了身后沉默了一路的凌宙:“我以为你不会随意对人动手,毕竟你没有动手的理由。”
有的。
这一刻,凌宙垂着他那双非人的金眸,寂静而长久地注视着寒明。
身为宇宙意志,凌宙的记性从来不差。
或者说,过往的所有岁月都如影像般分毫毕现地留存在他的脑海里。所以他无论如何也忘不了一年前,东曜以手为寒明挡的那一刀。
并且每一次看到东曜,每一次看到寒明因为他那道伤动摇,甚至一而再再而三地为其忍着脾气留在东域,这一刀便仿佛凝成了实体,异常锋锐地刺在他的心上。
他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感觉。
但寒明是他的星星,根本不需要旁人来牵动他的引力。
凌宙知道,他应该平等地大爱人类。无数年来,他一直是这么做的。
可是这副人类的躯体像是有什么特别的魔力。以至于那一瞬间,他不想也不愿这么做。
今日他之所以留手,不是因为他不对人类动手,只是因为他不会对寒明动手而已。
哪怕间接的也不行。
“寒明……我好像病了。”
凌宙开口的刹那,窗外忽然开始打雷。
于隐隐约约的轰鸣声中,这位宇宙意志缓缓上前。他似乎一万次地想要抬手,但最后仅是隔着一步之遥地站定在了寒明身前。
然而一米九的身高让凌宙哪怕再温驯地低头看来,都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。更何况他那刻骨的傲慢和极具侵略性的气息,从来就和温驯二字不搭边。
“我不明白。明明不是应该拥抱的时间,可我还是无数次地想要拥抱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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