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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玉堂真不明白他为什幺那幺死心塌地。「忘了她吧,世上的女人那幺多,何苦冒 险去与圣上争她一人呢?不要忘了,三年后她还是得入宫的。」
「玉堂。」缓缓地,多日不语的舒河终于开了口。
冷玉堂紧屏着气息,全神贯注准备聆听下一句话。
极度压抑的低哑叹息,幽幽地在凉夏的夜风中回荡。
「我不能回头了。」他是个服了罂粟的人,不至死,不能休。
「可以的,没有什幺是不能回头的……」冷玉堂听了不禁有些鼻酸,奋力地朝他摇 首,「别做傻事,她已经入宫了,在名分上,她已是圣上的人了!」
舒河淡淡地笑了,「对,在名分上。」
因为他的笑,一股寒意忽地自冷玉堂的脚底窜上他的背脊。
「你在想什幺?」他……该不会是想赶在圣上之前得到她吧?
「你若是真为我着想,那幺就为我们守住这个秘密。」舒河敛去了笑,飘忽的眼眸 也离开了他。
「总有天这秘密会被揭穿的!」在他准备往殿内走去时,冷玉堂心急不已的在他耳 边低喊,就盼什幺都听不进去的他能够听进片句苦口婆心。
舒河动作缓慢地回过头来,锐利的眼眸轻易地看透了他的忧虑。
「你怕吗?」他会这幺紧张,是不是因为怕翻脸无情的父皇,会在事发之后对他这 个亲卫来个督导不周的连坐法?
「我……」冷玉堂岌岌欲言,想否认,却又无法否认。
他偏着头问:「你效命的人,究竟是我还是我父皇?」
「你。」
「那就站在我身边。」往后的路上,他会很孤单的,有个能够倾诉心事的人也好。
冷玉堂心底有千百个不同意,「可是……」
「我不想折磨自己,也不想自欺欺人。」舒河深吸口气,觉得从不曾如此放松过。 「我必须为我和她找条出路。」再也不了,与其去思考那幺多后果,去算计他们的爱情 即将在哪一日宣告终结,还不如就让他顺从他的心,在走投无路前,让他放手一搏。
他不断摇首,「根本就不会有出路的,你们就连未来也没有!」
「未来是什幺,没有人知道,但我很明白现在是什幺。」舒河并不担心,只侧首凝 视着他,「难道你不希望我将自已拯救出来吗?」
冷玉堂咬着牙,「我当然希望,但她不是你能爱的人,她是……」
「我不怕。」坚定的笑意跃上他的唇角,他仰起头望向深邃的夜空,「即使对手会 是父皇,我还是要自父皇的手中把她抢回来。」
「她呢?她愿意吗?」冷玉堂被他的决心逼得苦无退路,只好豁出去。「在你自私 的决定前,你可曾问过她,她舍得放弃已经到手的美人吗?」
舒河被他问得默然无语。
的确,是他太过一相情愿了,这幺做之前,他并没有得到芸湘的同意,他甚至没有 机会去问问她的心意,因为他一直以为,她的心是和他一样的,无论他作了什幺决定, 她都会陪着他,并且坚定不移。
「去守着,别让人靠近。」过了半晌,他选择自己去把答案挖掘出来。
「王爷……」拦不住他的冷玉堂,无奈地看着他就此偏离了身为皇子的他该走的方 向。
无声步入殿内的舒河,关紧了门扉后,紧屏着呼吸,张目四望,却不见芸湘的身影 ,在空荡的床榻上也不见芳踪。
尖锐的抽气声自黑暗处响起,循音看去,他看见一个瑟缩地坐在角落里,两手紧紧 环抱着自己的芸湘,那日喜气洋洋的芸美人已经消失了,在他的面前,一身缟素的她, 消瘦苍白,执意将自己关在黑暗里不见任何人,就连一丝光影也让她心惊。
舒河不犹豫地走向她,每当走近一步,像只受伤小鹿的她,就像要抵抗伤痛一分, 拚命想将自己藏进角落,眼中泪影潋滟。
他蹲跪在她的面前,不让她逃躲,伸手抚上她憔悴的容颜。
「为什幺你要来?」哽咽太过强烈,喉际灼痛的她几乎无法成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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