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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朝夕又打了个哆嗦,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被冻得。
她伸手搓了搓手臂,喃喃困惑道:“真是我的墓,但谁给我立的墓啊?而且……”
而且她要是没记错的话,她应当是尸骨无存了。
她记得清清楚楚,她一心想和魔尊焚天同归于尽,抓住了机会,便直接自爆了内丹。
那时她的实力应当有大乘期,一个大乘期修士自爆内丹,谁要是还能找到一丁点儿她的骨头渣子,都能算她输。
所以,哪怕有人帮她立墓,这墓也多半是个衣冠冢才对。
那么问题就来了。
她当初用了禁术灵魂封印,尽管这种禁术有存活的几率,但那也是建立在她身体尚在、有躯体能给她复活的前提下。
如今她都化成灰了。
然而事实却是,她前一秒的记忆还停留在和焚天同归于尽时那刺眼的自爆之中,下一刻就睁开了眼,和自己的衣冠冢面面相觑。
年朝夕又打了个寒战,搓了搓手臂,下意识地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。
她还穿着死前的衣服,身上的盔甲却不知所踪,只留下破破烂烂的衣裙,胸口还有大滩大滩的血迹,几乎已经不能蔽体。
还真是又冷又狼狈。
她四下看了看,试图找个遮风挡雨的东西。
然后视线就一下落在了自己的墓碑前。
她墓碑前,有新鲜的花朵水果和糕点。
这些应该都放了没多久,可惜的是花朵和糕点都被雨水泡烂了,只有水果还是完好的。
缺灵力,又刚复生,她立刻就感觉到了饿。
于是她左右看了看,悄悄拿了两个苹果揣在怀里。
拿别人用来做祭品的东西,年朝夕莫名有些心虚。
随即想到这本来就是她的墓,东西也理应是给她吃得,于是她立刻又不心虚了。
就是没想到她那么差的人缘居然还有人祭拜她。
拿了苹果,便露出了铺垫在祭品之下的一块黑色绸缎。
年朝夕盯着那绸缎看了两秒,随即直接抽出了那块布料,从上到下严严实实地把自己包了起来。
这块布足够宽大,直接把他包了个密不透风,远远看去像是个斗篷。
虽然都是湿的,并不能取暖,但好歹能蔽体。
年朝夕裹紧了自己的斗篷,没有再看那块墓碑一眼,转身走进了风雨之中。
身影渐去渐远,没有回头。
墓碑不远处,夜色的遮掩之下,一个玄色衣裳的人影倒在地上,无声无息。
可惜年朝夕灵力近乎枯竭,并没有发现他。
他却似有所觉一般,昏迷之中突然挣扎着睁开了眼,看着年朝夕离去的方向。
“兮……”
风雨又急又快地落下,冲淡了一摊血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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