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请看,若想从漠北南下,只有沿这条河,蒙古语叫艾不盖河,我们叫它黑水河,如今也叫靖安河。此河发源于九原城东北的山地中,由南向北流。筑城于此,虽无险可守,却可控制唯一的水源。”<p
“不错,当年汪古部选择驻扎在此,不是没有原由。”<p>
“城西有些山地,虽不高,却也方便设置烽火台。”<p>
“五郎还是谨慎,朕在兴庆府见了杨奔,他开口便是奔袭哈拉和林。”<p>
“臣斗胆,敢问陛下已决定与海都开战?”<p>
“唯有一战。”<p>
说着,御驾缓缓进入了靖安城。<p>
就在李瑕身后不远,便是随行的后妃的仪驾,其中便有两个蒙古穿扮且骑着马的女子,正是朵思蛮与月烈。<p>
李瑕像是个强盗一般,夺走了爱不花的部落、城池、妻子。<p>
远远的,有人用望筒向月烈公主脸上看去,却只见她脸上一片平静,根本看不出她是否带着恨意。<p>
……<p>
在这一年,靖安城是新唐王朝最北的一座城池。<p>
也便意味着,一旦与漠北开战,它首当其冲。<p>
……<p>
二月的北方草原依旧大雪纷飞。<p>
雪地里,有几个牧民策马狂奔,一路向北,终于在次日傍晚赶到了两百里外一个名为满都拉的部落附近。<p>
只见一顶顶白色的帐篷与雪地融为一体,有人点起了篝火。<p>
探马归营,大帐中很快响起了议论声。<p>
“消息是真的,唐主真的巡边了,已经到了敖伦苏木城,看起来只有两千骑兵护卫。”<p>
“别急,让我想想……去年秋天收到的消息,说唐主会在冬天开始巡边,先去河西,从西夏旧地经过包克图草原往大都,没有错。”<p>
“只有月烈公主能知道得这么清楚,还愿意把消息传出来。”<p>
“把那个商人再带过来。”<p>
不一会儿,几个蒙古勇士提着一个回回商旅进了大帐。<p>
“说!是谁派你传递消息的?”<p>
“别杀我……别杀我……我真不知道啊,我只是运货到长安,遇到几个蒙古女人,她们扣了我的儿子,让我到海押立送信。”<p>
“万户,这话都问了许多遍了,一定是月烈公主,她也许是盼着大汗能救出忽必烈汗。”<p>
“唐主真的只带了两千骑?”<p>
“我看得清清楚楚,要不要杀过去?”<p>
“先派快马传信回去告诉大汗,唐主真来了。再告诉勇士们,好好准备准备,该去抢夺些财物回来,弥补这个严冬的损失了!”<p>
“好,大蒙古国要恢复成吉思汗时的传统……”<p>
哪怕没有这个准备了半年的偷袭计划,随着新唐王朝这些年休养生息越来越富足,蒙军早已虎视眈眈。<p>
他们新任大汗也迫切需要通过南下抢掠来巩固威望。<p>
……<p>
烽火忽然腾起。<p>
从城楼上向北望去,能看到黑色的洪流正逆着黑水河向南而来。<p>
“来了。”<p>
“陛下何以确定蒙军会来?”<p>
“这两年看海都越来越不安份,必是按捺不住要南下掳掠了。与其千日防贼,不如引他来。”<p
“陛下妙算,请陛下安坐此处,看臣破虏。”<p>
李瑕只是点了点头。<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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