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抹去谢弗脸上的水痕,嫌弃地转手就抹到谢弗衣服上,抹了几次,他看着谢弗努力朝他微笑的绿眼睛,微微蹙眉。
看起来是在努力思考更适合讥讽敌人的措辞。
「我现在不是首脑。」谢弗承认,「我的立场有点问题,不被允许去开会。」
「哈!」格云瑟当然不放过这个机会,「原来是被鸟尽弓藏,华格纳,我早提醒过你的,你这群新世界同伴不是什么好东西,只有你还相信可笑的理想,他们——」
谢弗叹了口气。
他低头吻住泛着淡淡绀紫的嘴唇,不让这张嘴吐出更多刻薄话。
「我只是在休假。」
谢弗不谈这个:「不要转移话题,格云瑟,不要阻止我叫你格云瑟,你知道我总发不准『海因里希』的『希』那个音。」
他低头问格云瑟:「记不记得一场七小时十三分的梦?」
格云瑟有些陌生地看着他。
谢弗轻声说:「那是我最怀念的战争。」
那是最后一次大规模的星际战争。
为了保卫星系,新秩序和旧世界被迫联合,他们在一个阵营里并肩战斗,那种与痛苦并存的巨大幸福折磨得人无法自处。
在无限罪恶感里,谢弗勒尔承认他难以自控地感激这场战争——他被和格云瑟编到同一个舰队序列,他得以长久注视披散在洁白军装与纯黑披风上的丶月光似的银发。
战况一度危急到极点,他们曾经一并身陷险地,几乎丧命。
他不顾一切去救援绝境里的格云瑟。
而那个格云瑟,从当初闹掰后就仿佛再不认识他丶刻薄又冷漠的格云瑟,从昏迷里醒来第一眼看见他时,伸手摸他的脸。
格云瑟覆在他脸上的手冰冷。
「蠢货。」格云瑟微微眯着眼睛,「我死了,对你没一点坏处。」
「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改名叫『蠢货』。」他冷着脸回答,用尽一切能想到的办法,拼命制止那些可怕的血色荆棘蔓延,「别说没用的话了,刻薄鬼。」
格云瑟低声嘟囔:「我也不叫『刻薄鬼』。」
格云瑟太聪明丶太有天赋,立下无数耀眼的赫赫战功,这让他在战争里仿佛坐火箭般疾速晋升,却也让他的身体在战争的高压下到达了极限。
格云瑟打算死在一场极尽荣耀的功勋里:他驾驶冰河舰孤身诱敌,死后可以被追缅为少将,获封帝国最高勋章。
计划非常成功,除了一名不服从命令非要缠着他的华格纳上尉,在一切都马上要圆满落幕的时候,擅自混进了冰河舰。
冰河舰残破丶能源告罄丶摇摇欲坠。
格云瑟躺在那里等待死亡。
「你不是要做元帅吗。」谢弗使劲浑身解数讥讽他,怎么当个将军就满足了?还是小小的少将,格云瑟阁下,用不用我给你背诵伟大的帝国有几百个少将?」
格云瑟:「……」
格云瑟阁下只剩下嘴能用:「土包子。」
谢弗才不管他奚落,谢弗拼了命救他,设法维修冰河舰,让冰河舰能勉强往回飞:「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,格云瑟,你比较喜欢一个人躺在孤零零的棺材里?」
「考虑到你的莽撞。」格云瑟半句不让,「躺在棺材里的很可能是我们两个,以后的人提起我们,会说你为我殉情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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