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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着从包里取了湿巾才擦拭自己手背,眼底光芒鄙夷又轻视,“有些人不是你能招惹的,程小姐应该明白什么是自知之明。”
将化妆品盒重重的往玻璃柜台上一放,程诺心头一把火烧的旺旺的,将她一双眸子燃的益发晶莹璀璨,她抿了唇,笑得冷冷的,“你眼里这种价格低廉的次等品,说实在的我也买不起。但我就是不保养皮肤也比你水嫩。怎么,羡慕嫉妒恨了?高档的化妆品也遮不去你这一脸病态!”
程诺伸手戳戳自己脸蛋,年轻啊,有资本,本姑娘从小脸蛋子水水嫩嫩的都是胶原蛋白,我特么为什么被安排在化妆品专柜就是靠着这张脸了,你跟我谈次等品,呕不死你!
宁阅雯脸色唰的一下沉下来,可程诺不给她开口机会,“陈漠北这个贱人,我真没想招惹他,不过听你这句话,似乎我不招惹招惹都对不起自己了。宁小姐你就是吃山珍海味,我就是吃五谷杂粮,到最后拉出来的都是一坨屎,你要觉得自己的格外好闻,你天天闻。我的就是臭气熏天!哎,你别那眼神看我,觉得我出口粗鲁没教养是吧?我今儿没骂你都是给你脸了……”
对,她是没钱,她是站柜台的,但不是生来低贱,各人赚各人的钱,各人过各人的生活,你或许觉得光彩耀人是幸福,可我拿到工资的那一瞬间也是开心到极点,衡量人的标准绝对不是钱多钱少。
程诺说的痛快酣畅,周围的人已经聚拢过来她也不管了,那股心头火添了油,烧不完就停不下来,看着宁阅雯脸色乍红乍白程诺这心里是格外痛快,可还不等她继续说下去,突然被一声怒喝给打断了,“程诺!你胡说什么?还不赶紧给宁小姐道歉!”
一抬头,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李婧瑗,眼里都冒着火瞪着程诺,似乎恨不得把她给油煎了。
李婧瑗身边还站着两位,程诺一眼看过去,浑身激灵灵打了个寒颤,是商厦的王总,正儿八经的一把手,一句话就能给她开除了的人。
此刻他站在宁阅雯身边有些尴尬的打招呼,“宁小姐,过来我们商厦怎么没提前打声招呼。”
“我提前打声招呼就可以避免了吗?”宁阅雯此刻脸色已经恢复正常,她冷冷哼着视线扫过王总,“王总,你们商厦的这个格调可真是掉价了。这样的人竟然也能用来做服务?”
“是我们管理不到位。”王总点头赔礼,“回头一定给您一个说法。”
“回头?刚刚她怎么说你们也都看到了,还需要我投诉吗?这种人留着也是给商厦抹黑。”宁阅雯嗤笑,显然没有想过要放过的打算。
王总扭头看向程诺,那视线里的犀利辛辣看的她心里发颤,眼看他就要开口,程诺这会儿也后悔了,逞强有什么用处,这会儿是痛快了可也不能当饭吃啊!
她匆忙从柜台后面走出来,站在宁阅雯身边,利利索索的弯腰鞠躬,“宁小姐,对不起,是我错了。”
不为五斗米折腰,那是理想。
程诺深知自己的处境,她不能没有工作,不能被辞退,更不能以这种理由被辞退。苏城说大也大,说小也小,她不想回头连份正经工作都找不上。
好似完全没料到她竟然会道歉,宁阅雯好笑又讥讽的看向程诺,“你刚刚不是义正言辞说的正好吗?这会儿竟然能跟我道歉?程小姐脸皮是真的很厚!”
她没说她不要脸,是不是已经嘴下留情了?!
程诺脑子嗡嗡的,她微微弯着身,背脊挺不直。
心里一百个鄙视自己,却也一百个安慰自己,不过就是低个头而已,又不会少块肉。
周围的人越聚越多,宁阅雯到底是没再纠缠下去,只对王总说,“我等着商厦给我一个说法。”
等她走了,李婧瑗挥退周围看热闹的人群,冲着程诺,“一会儿你到我办公室。”
陈漠北接到卓耀辉电话的时候正在健身,男人结实的肌肉纹理隐隐透着蓬勃的力量,他伸手按下接听键,“什么事?”
“我今天接到华安商厦王总的电话,似乎程小姐和宁小姐起了点冲突。”他说的云淡风轻,陈漠北却倏忽一笑,这果然是干秘书的人,说话滴水不漏不骄不躁的。
仔细问了下,陈漠北伸手取了毛巾搭在肩膀上,就听那边说,“宁小姐似乎在等个说法,王总问我怎么处理合适?”
“恩,然后呢?”
“然后我要听听你的意见才好回复王总。”
“这种事情卓秘书都要请示上级吗?三哥向来夸你能干,看来是有水分。”
“三少从未让我处理过女人的问题。”
陈漠北笑了,男人眼底笑意在灯光下点点四散,璀璨勾魂,他伸手取了衣服穿上,“那就,别委屈了宁小姐。”
收了线,陈漠北看着自己手机,他单手托住侧脸,眼睛眯起来,不知道刚刚这句话要是当着程诺的面说出来,她会不会直接扑过来再给他一口。
低沉笑声溢出胸腔,手机在掌心里掂量了下,陈漠北直接拨了个号码出去。
二瓶啤酒灌下去,程诺duang的一声将酒瓶子放下,抬头问面前帅气的酒保,“能不能摔瓶子泄愤?”
“不能。”酒保看她一眼,提醒,“你手机在响。”
一个陌生号码。
程诺眯着眼看了看,接起来,“我说了我不买保险,没钱!”
她吼完就要挂,那边却突然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,“火气挺大,你在哪里?”
程诺挪开手机看了看号码,咬牙切齿的,“陈贱人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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