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且,他很有可能也知道自己的夫人一直以来在做的事情。
“所以你才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了。”唐烛放缓声音,牵住付涼的手道,“虽然我比较迟钝,但既然能被你的父母所支持和默许,那基金会的存在一定不是之前猜测的,是反叛组织或者异教徒对不对?”
对方闻言先是握紧了他的手,随后眉眼才舒展开来,露出个释怀的笑,“嗯。其实你说的对,对于他们究竟是谁这个问题上,我们都很迟钝。当我终于锁定了他们的范围,才意识到很久之前他们就已经告诉过我们答案了。”
“很久之前?”
“对。他们的每一位成员,都曾经向我们介绍过自己。”付涼照理给出提示,“人们都很相似。每个人都会撒谎,但在爱人面前他们都会尽量说真话。”
“在爱人面前……说真话……”唐烛的视线从昏黑的通道里转向付涼的脸,“卖花女。”
是了,不只卖花女。
那些来自不同人的声音一瞬间充满了唐烛的大脑。
……
“……它们的花期很长,能从四五月份开到九月,据我所知,很多花农建造了温房,我想如果蔷薇也被种植在温芳内,就连冬天也能盛开。”
“是这样没错。但一般情况下很少会有花农在温房中培育这么廉价的……我是说,普通的花。”
“夏尔先生,您是对的。可这也是它的优点之一,因为太过常见,太过普通,所以经常生长成一片。”
“是的,我也这么想。而且,我发现你每天卖出的蔷薇花也很多。还有篮子上那些白色蔷薇,我发现你乐于把她们送给路过的女士们,这让我感觉很奇妙。我……我是说,不论是穿着考究的女士,又或是路过的洗衣店内的女帮工,你都会一视同仁地赠予她们礼物。”
“夏尔先生,因为我是盲人。盲人对待所有人都一视同仁。”
……
“夏尔先生,说实话,我通常坚信用最普通的花能够换取更多的收获。花不该是昂贵的,作为生活与生命的必需品,我更希望它唾手可得。”
“可再怎么说,还是会有人买不起花。就算你在街角送给每一个人,可另一条街的人也会被排除在外。”
“所以我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待的太久。先生,长久以来,贵族与富商被花朵簇拥了几百年,甚至连他们的洗澡水里也洒满了最昂贵的玫瑰花瓣。我们并不会觉得这是一件错误的事情,就如同这也不耽误其余人产生拥有花朵的野心。”
……
“她将最廉价的最普通的花送给路上的女士。不论是富家富人或是女工,她都一视同仁。”唐烛不禁重复起那些话来,“她认为花不该是昂贵的,作为生活与生命的必需品,她……不,应该是她们,她们更希望它唾手可得。”
“是。”付涼解释起卖花女剩下的话,“她说,贵族与富商拥有了花朵几百年,甚至连洗澡水里也都是她们可望不可即的昂贵玫瑰。即使是这样,她们也并没有气馁,她们甚至不认为“贵族和富商”是错误的,因为就算是这样……”
“就算是这样,也不会耽误她们产生拥有花朵的野心。”唐烛恍然大悟,可眉头却紧紧皱着。
他终于将脑中纷杂的声音都复述出来,就像是她们借着自己的口陈述般。
“总督夫人也曾经在信中说过,她明明确信皇家植物园内的花卉介绍错误,但由于教授的公开否定,她便失去了话语权。那时候只有伯爵夫人相信她。夫人为她单独致信皇家植物园并且告诉她自己也同样为她感到骄傲。她们从那天开始,她们就期待着一次真正的会面……”
……
“……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,意味着今年我们可能没有机会见面了。今年春季,我再次陪同伯爵一同前往植物园,发现哪里的银莲花已经更正了名字。亲爱的,我为你和我的坚持感到骄傲。但在这里,在这本应该高兴的日子里,我不得不向你致歉。七月的约定,从我写下这一封信的时刻,便已经无力回天。我很想与你见面,可就如我窗前的蔷薇,人或许也有属于自己盛开的春季。我的春天已经远去,但我相信,会有数以千计的花朵代替我,生生不息。1841年10月5日,于伦敦。
……
可事与愿违。
伦敦虽然已经是当前世界最繁华先进的城市,可它的土壤仍旧不能令花朵存活下去。
“所以……伯爵夫人自知她们的身份和活动已经引起皇室的注意,才告知总督夫人收到信件后不要回信,阅后即焚。”唐烛终于明白了这一切。
“她们就像是最难存活的种子,任何人都不愿放弃生的希望。所以母亲在被皇室抓走之前,才会想尽办法将珍珠泪送出山庄。”付涼的嗓音便显得更淡然,因为这些话激起的浪潮已经在他心里翻滚了无数次。“而西尔莎更是为了告知众人这件事,戴着本该存放在庄园内的桂冠趁夜色奔跑在大街小巷,告知且警示所有看见的同类事态严峻,让她们注意安全,并且无论如何也不要放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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