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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7章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霍玄钰护着白辰，白辰左右两边，左边一个贺明川，右边一个脑筋不太正常的苗李李。几个人一通慌乱地躲着掉下来乱石，拼命地冲向墙角。

&esp;&esp;命定劫

&esp;&esp;“你想过魔气究竟从何而来吗？”

&esp;&esp;破晓时分，乾元殿外的云海凝固着，如同一团团结块的棉絮。

&esp;&esp;意料之外的人却已在大殿早早等候。

&esp;&esp;“无烈！你这一走就是三个月，再不回来上冠殿的顶都快被衡安掀翻了。”九华急不可耐地绕着他转了一圈，“让我看看是不是完好无损的回来了……你这手腕上三指宽的红痕是怎么回事？”

&esp;&esp;“我昨晚先回的上冠殿，我不告而别，他有些怪我……就，使了些小性子。”无烈拿衣袖盖住绑缚留下的痕迹，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，“先不说这个，我有事拜托你。”

&esp;&esp;无烈摊开手，黑色的块状物粘连着，纯白剔透的晶体在其中不稳定地流蹿。

&esp;&esp;“这是何物？”九华凑上去看了个仔细，黑色的像是土壤，散发着忘川河水的味道，白色的晶体看上去很熟悉……

&esp;&esp;“是人的魂魄，亦是魔气的本源。”

&esp;&esp;无烈将块状物倒转，晶体掉出黑色的土壤后，迅速变成纯黑的魔气，人的记忆与痛苦在短短一瞬在他们的眼前闪过。

&esp;&esp;“九华，忘川之行让我找到了答案。”

&esp;&esp;这是何等巨大的，令人惊骇的，足以让天地变换的发现。

&esp;&esp;而此刻，无烈只是温和地向九华讲述着他的所见所闻，如同以往的任何一次平常的游历一样。

&esp;&esp;“在忘川河的尽头，在河水干涸的地方，天上飘扬的是纯黑的魔念，地上孕育着的是新生的人魂。我们先前以为是上古时代恶劣的环境酝酿了恶念，滋养了魔。因此开天辟地，让阳光雨露得以落入河山。”

&esp;&esp;“简直是错得一塌糊涂，我们都忘了，地上生存的千千万万人，他们的魂灵在短暂一生结束之后要去往何方？我们都以为……忘川河有足够强大的净化能力……”

&esp;&esp;九华疑问道：“忘川没有净化之力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有，但是没有办法完全净化魔气。人由雨露幻化，落地生根，经历一生，这些经历让他们死后的魂灵负重累累，不再如雨露般纯净。因此再次流向河流时，他们必须抛弃自己作为人的一生，必须碎裂成无数片之后才能被忘川所接纳。”

&esp;&esp;“他们抛下的痛苦与不甘，作为人的记忆，快乐也好，苦涩也好，许多种感情与欲望交织，那些魂魄里最深的执念，便是我们所见到的……魔气。”

&esp;&esp;“人的新生即为忘却过去，打碎自己，再与他人的碎片融合而生，没有一丝一毫再来的机会。九华，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？”

&esp;&esp;无烈说了许多，唯有现在他不敢与九华对视，他看向缓缓翻涌起的云海。

&esp;&esp;天要亮了，不知道昨天折腾一晚的小白龙，现在是否睡得安稳？

&esp;&esp;“我也是人族……”无烈扯了一个苦笑，唇齿颤抖道，“你说我该如何告诉衡安……将来会有一天，即使他有了覆灭天地能力，都无法将死去的我寻回。”

&esp;&esp;“我会与千万个逝去的人族一样，在忘川河畔碎裂成无数片，我与他相识相知的记忆会化作魔气，去沾染地上纯洁的生灵。你让他……如何能接受得了……”

&esp;&esp;寿数从不是无烈的所在意的，他放在心中第一位的，永远是衡安。

&esp;&esp;而龙神衡安的执念，从来只有一个。

&esp;&esp;许多年前，尚未长成的龙神于春草茵茵的山谷中遇见一位玄衣少年，由此暗生情愫，此生不渝。

&esp;&esp;他为他收敛起兽的凶性，为他放下傲慢的身段，更是为了他……重新接受了让他一次次承受断尾之痛的人族。

&esp;&esp;“若是不能同生，那便共死。”

&esp;&esp;衡安半开玩笑地说过这样一句话

&esp;&esp;其实说者和听者都清楚地知道，这不是玩笑。

&esp;&esp;无烈了解衡安，他亲手养大的小龙崽，他怎么会猜不到他的想法？

&esp;&esp;“所以，你说要拜托给我的是什么事？”不忍看好友消沉下去，九华挑起最初的问题。

&esp;&esp;“我……想要合我们三人之力，看看能否撼动世间的法则，让无所依托的人族可以固守本我，让他们带着一世的羁绊走向新生，让他们不用与他人合流，让每一个魂灵，都可以原原本本地去往来世。”

&esp;&esp;“代价是不是有点大？”

&esp;&esp;九华深知，这不是他们现在能够做到的事，可能还需要千年的积累，他与衡安或许还能见到那一天。

&esp;&esp;可无烈他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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