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华本来是打算这次跟他硬刚到底的。
可是林春生这么突然一道歉,那温柔的声音钻进耳朵里后,她的心就跟被一只大手反复捏一样,眼泪顺着眼角,噼里啪啦的往下掉。
要说有感情,他俩是经媒人介绍结的婚。
可要说没感情,又毕竟在一个炕上睡了五年,还共同育孕了三个孩子。
当初,她就是看好林春生老实本分,孝顺疼人,这才愿意嫁给他的,想不到有一天孝顺反倒成了他们之间的导火索。
“媳妇儿,别老生气了,对儿子不好。我也不是故意想气你的,昨天也就是话赶话,再说你想想,我要对我妈都不好,你还能指望我对你也好吗?”
徐华的心都快碎了,她吸了下鼻子翻过身来。
“你个缺德带冒烟儿的,我嫁进你家这几年,啥时候让你对你妈不好了,还不都是钱闹的嘛。”
说着,她小声嘤嘤地哭了起来。
林春生为自己的无能感到难受,他把徐华搂进怀里,轻拍她的后背安抚。
“我知道,你不是小气人,也不是不孝顺,都在为咱们这个小家精打细算。对不起,嫁给我让你受苦了。”
“放屁,我是那嫌贫爱富的人吗?我从来不指望咱能大富大贵,但起码也不能靠借钱过日子吧,你妈偏向果易无度,遇事就想搜刮咱们,钱就不提了,你瞅瞅这房子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说到这,徐华再也控制不住了,把这两天的委屈、憋闷全都一股脑地发泄出来。
她说得动容,哭得伤心,把林春生也给整掉眼泪了。
仔细想想家里的几个兄弟,还真就是他这个当老大的最没出息,想到这,他自己都觉得臊得慌。
过了半晌,徐华哭得差不多了,抬头发现自己男人也哭了,心里就更难受了,伸手去给他擦眼泪。
林春生握住她的手,这才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她的手早已不像五年前那么光滑细腻,现在的手背皮肤粗糙,有干纹,手指肚和掌心位置因为握铁锹而磨出了老茧。
还有平时做饭洗衣服,无论冬夏用得都是井里的水,有的关节已经出现轻微变形,手指很粗不说,甚至无法完全握拳。
如果闭着眼睛摸的话,这简直和男人的手没啥区别。
林春生心疼坏了,带着极为丰富的感情,亲了亲她的手背,又将她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……
徐华也动了情,破涕为笑,俩人对视之后,情不自禁地开始亲上了。
“哈哈,姐姐看,爸妈亲嘴!”
林春生像是被抓奸了,脑袋往枕头上一扎,假装睡死了。
徐华抬头一看,二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。
她只好佯装生气地训斥道,“几点了,还不睡觉,再得瑟以后不给你买好吃的了!”
四岁的小孩儿能有什么坏心思呢?
前后还没到一分钟,二丫已经忘了亲嘴的事了,小脑袋瓜儿里也不知道在想啥,装成挨枪子儿牺牲的样子,突然倒下。
徐华跃过林春生,又给大丫和二丫分别掖了掖被子,然后躺回原处,拉灭了灯绳。
后屋的窗户很小,只有一小溜月光洒在地上。
黑暗中,徐华三下五除二地脱了衣服,等钻进被窝里时,却发现林春生已经回他自己的被窝了。
那也不要紧,她过去就是了。
徐华一掀被子,像泥鳅似的滋溜一下钻了进去,林春生一开始有点儿犹豫,觉得两个孩子还没睡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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