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梅茜本不指望杰森这就听话。那是杰森──毕竟了。她在期待什么?
但杰森居然这就乖了。出乎意料。甚至可以说,他为此懊悔。
“为什么你不告诉我、为了这条该死的项链你都他妈做了些什么?”
这成为他们几天后再次见面时,杰森拿来打招呼的话。
梅茜一进公寓,就听见杰森在厨房里大声抱怨。意面的香气蔓延到玄关外,一捧绣球花被安放在餐桌中央的花瓶里。
几乎可以说他们这是在约会。
要非那整迭的打印资料就堆在花瓶旁。
实际上,梅茜可不这么想;首先,杰森骨子里是浪漫主义,简·奥斯汀什么的,难以置信。在杰森身上,出于关照女性的天性和立场,对女队友展示出基本柏拉图式浪漫完全可能可以成立。
再者,信或不信,犯罪巷内工作的女孩们有三分之一、都收过红头罩送的花,出于生日、母亲节、感恩节等甚至分手快乐诸如此类,各种不同理由。
送花可以是红头罩在街上随机发放的安慰奖──感谢您的支持和参与,有了您的贡献哥谭的明天将更美丽。
所以梅茜保持冷静。
“可爱的有性别的红色小蝙蝠就突然成了该死的项链。”她淡淡回道,“我猜是扎坦娜?”
杰森从厨房探出头,给梅茜一个不快乐又不满意的脸。
他穿围裙,下边是灰色短袖棉衫和牛仔裤。髋骨在他牛仔裤的边缘,隐约可见。上衣太贴身了,是那件衣服真的太小、还是杰森就能把衣服穿出紧身特效?除非梅茜能检查那件短袖上衣的尺码。或大或小的新伤旧疤在杰森手臂上妆点、延伸,遍布肌腱。
而杰森还握着锅铲。
这真不该像它看上去的那么热辛束。
“扎坦娜,是的。”杰森哼了一声,满满的不开心。“不管你想不想知道我都要告诉你,小扎没有给我好脸色,为着我的据说是暴殄天物。如果我能早点被告知、你给那条项链附魔的程度足以让它价值连城,谁他妈会戴着去找暴彳走打架?那就只是些普通暴彳走,老天。怪物等级一。”
梅茜冷静地想;不管是不是普通暴彳走,但凡有威胁性,那杰森就该把项链戴着。她没打算把这话说出口。在她看来这些想法全都没有非说出口不可的必要性。
“你生气了?”──你生我气了?
杰森顿时停下动作,扭头的速度足以把他自己的头给拧掉。他对梅茜瞪大眼,模样既是沮丧又是不可置信。
“什么?不!我没有──不是你,好吧,至少。”
杰森说,声音变得断断续续。他才从刚才的不满情绪中出来,就立刻软了下去。在梅茜的注视下,他别过脸,粗鲁地将落到眼前的浏海往后梳,动作间满是暴躁和不知所措。
“我──是有点生气,有点。但不是因为你好吗?绝对不是你。这就只是我,在他妈对我该死的自己发怒,与你无关。是我太蠢,没料到会有这部份,总之反正不是你,别傻了梅茜,你在这整件事上还能哪里做错。”
顿了顿,杰森咬了咬脸颊内侧,才垂头丧气地补上一句:“……不过下次让我事先知道会很好。我是说,如果有下次。”
梅茜目睹了杰森在短短五分钟内情绪大起大落,一时间只有困惑。她想搞清楚五分钟前发生的什么触发了杰森,但又怀疑、赶紧转移话题把杰森从更进一步的自我厌恶中带走会最好。她真的不会安慰人,杰森更不像能轻松接受别人安慰的。
“扎坦娜怎么来了。”梅茜问,“出什么事?我以为她最近不在地球。”
杰森耸肩,神色比几秒钟前稍放松些,“没大事,一次老朋友间的拜访问候,我猜。她和我……一个同事交情不错。”
梅茜狐疑地瞥了眼,心里头推敲琢磨。扎坦娜在她看来,不难相处,却也不轻易就和某人交情不错。要说最可能是谁,迪克,绝对,夜翼在整个上至半神超英下至街头义警间,那是出了名的长袖善舞八面玲珑──哦,等等。
迪克的话,达米安?
一时之间想通了的梅茜就无语。
愤怒的达米安兜了个圈子、找扎坦娜来敲打杰森,杰森毫无疑问地在来自达米安的这次精神攻击下畏缩了,被触发焦虑那是轻而易举。而梅茜,她又能说什么,她还能说什么,到底她以为自己是在跟谁玩?那可是达米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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