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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走出如意楼,就遇到了公主的马车。我们一行人急忙上前迎接公主的座驾。昭华公主从马车上缓缓下来,径直走到我面前,眼中含笑地说:“平安归来。”
“谢公主挂念。”我低着头,不敢直视。
然后,她又走到禁卫军统领身边,严厉地命令道:“保护好节度使,如有不测,提头来见。”
众人如梦初醒,这一送别,竟然别有深意。
我惶恐不安,不知这是公主的意思,还是皇上的意思。
我抬头望向旁边的小巷,发现李悠然和初一正看着我。是啊,都要离开了,这一去还不知道能否平安归来,他们担心也是正常的。
昨晚,我告诉夏雨,等我离开后再去给他们两个送信,以免离别时的悲伤情绪影响到大家。我轻轻地摇摇头,示意他们不要出来。我也不想让皇上知道这两个人的存在,担心他会为了要挟我而对他们不利。没想到他们已经得知了我要出发的消息,由于我们之间长期以来形成的默契,他们知道我没有告诉他们一定有原因,所以现在只是静静地躲在一旁,而不是直接与我告别。
内心涌起一阵感动。
这一路上,只有我不会骑马,所以只有一辆马车,车上装载着大家所需的生活用品。禁卫军有8个人,再加上我和玹幻,总共10人一同出发了。方锦成主动提出要帮我驾车,我一个人坐在马车里,感到十分无聊。
为了节省时间,我们一路上没有停歇,径直赶往北方的翼城驿站。前方已经安排人快马加鞭地先去翼城进行打点和准备。
赶到驿站时已经是后半夜了,为了确保我的安全,玹幻和我在一个房间里休息。玹幻伺候我梳洗完之后就在门口的躺椅上休息,我邀请她和我一起在床上休息,她说第一天不清楚同行人,所以还是要谨慎一点。一些琐碎的事情都是她在帮我处理,每当我们俩共处时,我都希望我们能处于平等的状态。可是这么久以来,她总是对我保持着一种距离感。我知道她是接到命令来保护我的安全,所以在她的意识里,我就是她的主人。没办法,人被奴役久了确实很难改变,我也不想去改变什么,她怎么舒服怎么来吧。
我在这一路上被颠簸得骨头都快散架了。我拖着疲惫的身体,简单地吃了两口,就赶紧上床睡觉了。即使在睡梦中,我还感觉在颠簸,头晕得很,梦中的路都像面条一样上下浮动。
我迷迷糊糊地还没睡多久,就又被喊起来继续赶路。我的火气瞬间飙升,大声说道:“这是要我的命吗?”曹立可能没想到我一直以来都很恭敬,竟然还会发火,愣了一下,赶紧说道:“我们耽误一刻钟,边境那边就多一份危险。拖延战事的旨意已经先一步出发了。不知道能拖多久,还请林节度使为了边境的百姓着想,辛苦赶路。”
“哦。”我的火气瞬间消失了,让玹幻帮我梳妆好之后,简单地喝了些稀饭,一行人又继续上路了。当我踏入马车的瞬间,发现地上铺着柔软的被褥。我回头看了一眼方锦成,他冲我笑了笑,说:“在路上你就躺会,我尽量小心点,不让马车太颠簸。”
“谢谢。”对于他,我不敢走得太近,怕他会看出什么来。
我小心地踩上马车的踏板,生怕动作太大惊扰到马儿。当我的脚踏上马车时,一种柔软的触感从脚下传来,这一细节让我感到一丝温暖,方锦成的体贴让我心生感激。
我轻轻地坐在被褥上,感受着马车的颠簸和晃动。尽管路途依旧艰辛,为了减少像初一那样的孩子,忍了。
这天夜里,我们没能赶到下一个县城,只能在野外露宿。夜里的天气依旧寒冷,我们还在朝北走,气温也越来越低。大家支起了两个帐篷,五个人一组,挤在帐篷里休息。我简单收拾了一下,就钻进帐篷,准备休息。这时,我听到外面的禁卫军在议论:
“带着这么一个累赘,什么时候才能到啊。”
“看着像个文弱书生,真的能化解一场大战吗?”
“我看不像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不行呢?”这是唐小易的声音,“你以为都像你一样只会动粗啊?人家靠的是这儿。”我独自苦涩的笑了笑,原来当初我最烦的人现在竟然会替我说话。
估计他还没认出玹幻,因为玹幻嘴巴上贴着两个小胡须。
有时候我很欣赏唐小易这样的性格,不拘小节,什么都不在乎,洒脱自在,自由自在。
我没有理睬他们在说什么,而是找了一个最靠边的位置,准备钻进被子里。随着一阵脚步声的响起,我惊得竖起耳朵,试图判断是谁的脚步声?是玹幻的还是别人的?
帐篷的帘子掀起,一道火光照进来,正好打在他的背上,看不清他的脸。不是玹幻,顿时我有点慌。
“别怕,是我。”原来是方锦成。
“哦。”我压了压心慌淡定的回。
“晚上我和小易在这里。”他继续说着。
“哦。”我放下了心,最起码这两个人都是我熟悉的。等玹幻回来,我会更安心。
我顺势钻进了被子里,他在我旁边的位置也钻进了被子里。
我感觉到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。他在紧张吗?
难道他仍然一直认为我是绾绾?我心里想着,对不起了,方锦成,我还需要绾绾的身体。等以后,也许我离开了,你的绾绾就会回来了吧。
“方锦成。”我轻轻地喊了他一声。
他可能没想到我会突然叫他,显得有些不知所措。“嗯。”
“你口中的绾绾是个什么样的女子?”我打破了这紧张、尴尬的氛围。他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,让同僚们都觉得他有问题了。
“小时候我总是被别的孩子欺负,绾绾个子小小的,却总是帮助我。我俩一起把欺负我们的孩子打回去。”方锦成回忆着过去,嘴角不自觉地上扬。
“后来呢?”我好奇地追问,想知道更多关于他们的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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